万步炎和他的妻子刘淑英幸福的合影。 (湘潭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方阳 摄)
(资料图)
“我热爱海洋,也热爱你!”
——来自“科学大牛”万步炎的浪漫与长情
湘潭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李容容
1983年夏季,19岁的万步炎去大连参加会议。在这座滨海之城,他第一次看到了大海。享受着海天相接的壮阔美景,万步炎想起了心爱的姑娘,做了一件“最浪漫的事”。他跑到附近商店买了一个粉色水壶,装了一瓶“海的味道”带给她。这位姑娘,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刘淑英。
今年5月,59岁的万步炎获得全国瞩目的“时代楷模”称号。载誉归来后,万步炎在湖南科技大学海牛实验室接受采访,刘淑英默默地站在记者身后,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丈夫,满脸笑意,眼神温柔。
岁月悠悠40载,见证了万步炎从青葱阳光的“锐意少年”到两鬓斑白的“科学大牛”,也见证了他和刘淑英细水长流的美好感情。
相遇
缘分,妙不可言。
1978年,刚满14岁的万步炎从岳阳华容县来到省城长沙,成为中南矿冶学院的一名学生。时隔两年后,18岁的刘淑英也通过自己的努力,考上了这所学校,离开家乡新疆喀什,乘汽车又换火车,长途跋涉12天,跨越数千公里,来到了湖南求学。
两人都在地质系,但分在不同专业。刘淑英长万步炎2岁,反倒成了他的学妹。那时,刘淑英担任学生会女生部部长,经常组织文艺活动。万步炎热爱音乐,被这个有着典型新疆气质的姑娘吸引,却因为“害羞”从未主动“搭讪”。
刘淑英大三那年,系里筹办“五一”联欢晚会,她准备了独舞节目,缺一个男生伴奏。读研的万步炎会拉小提琴,自然成了最佳人选。
舞台上,刘淑英翩翩起舞,万步炎在一旁深情演奏。一曲《我爱米兰》,将来自天南地北的一对年轻人牵在了一起。
合作虽短暂,情谊却绵长。从那以后,万步炎与刘淑英成了朋友。刘淑英常去找万步炎,他们或坐在操场聊天,或一起爬岳麓山,或交流学习心得……在一次次相处中,两颗年轻的心越贴越近。
“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,知识面很广,还懂音乐,十分幽默,是不一样的‘理工男’!”回想起大学那段时光,刘淑英顿时迷妹“上线”,脸上写满了“崇拜”。
相爱
爱情的种子,渐渐生根发芽。
1984年,刘淑英本科毕业后,赴湖北宜昌的中南冶金地质研究所工作。第二年,硕士毕业的万步炎被分配到长沙矿山研究院,虽是“异地恋”,但两人的感情只增不减。
1986年,两人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。因为太忙,他们当时连婚纱照也没有拍,万步炎就在长沙买了一件大衣送给刘淑英。
“虽然仪式简朴,但我不觉得委屈,主要是看中了他这个人。” 回忆起当年婚姻中最重要的时刻,刘淑英还是很甜蜜,一脸“嫁给爱情的模样”。
婚后聚少离多。1988年至1991年,万步炎大部分时间在甘肃小铁山矿从事矿山充填管道课题研究,每次回长沙汇报工作时,总要转到宜昌看望一下刘淑英。
那时候,小夫妻俩多用书信传情,慢慢地变成了“煲电话粥”。刘淑英特别珍视那些积累下来的信件,每次搬家都小心整理带在身边,想着将来要跟“老万”一起读着旧信,追忆过去。
不出海的日子,每到傍晚,夫妻俩就牵着手,漫步于林荫小道上,一起仰望星空,诉说星座的形状和寓意。
相守
妻子不委屈,但丈夫有歉疚。
做海洋科研非常不容易。万步炎一年平均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,会和团队待在海上,最长的一次,长达5个多月。为了感谢妻子对感情和家庭的呵护,万步炎总是想尽办法用自己的方式弥补遗憾,制造浪漫。
受聘日本期间,万步炎月工资2500美元,日方想提高待遇挽留他。虽然当时回国工资才200多元,万步炎却不为所动、毅然回国,因为他心中有国,家中有爱。
结婚37年,万步炎只陪刘淑英回过3次娘家。妻子对家乡的思念,他是懂的,于是有心时常为她拉起小提琴曲《阳光照耀在塔什库尔干》。有一次,万步炎要随“大洋一号”环球科考。不巧刘淑英生病了,要做手术,万步炎陪不了。出发前,他为妻子深情演奏,用悠扬的琴声表达“我热爱海洋,也热爱你”,送上爱的鼓励。
2010年,万步炎进入湖南科技大学工作。为了有更多时间陪伴妻子,他坚持每天往返于长沙、湘潭。有好几次,万步炎加班回家时,外面下着瓢泼大雨。刘淑英心疼丈夫奔波:“他那时候一个人开车走长潭西高速,天黑路滑,我很担心他的安全。”
装修新房的时候,万步炎知道刘淑英爱跳舞,特意在一面墙上装上明亮的大镜子,在地上铺好厚实的软垫子,还宠溺地对妻子说:“刘妹坨,以后这么大的空间,随你跳!”
相惜
相濡以沫的“神仙爱情”背后,是双方有着共同的理想追求。
万步炎爱科研,他立志带领团队研制中国自己的深海钻探设备,一次次刷新世界海底钻机钻深纪录,见证我国海洋矿产勘探开发技术与装备从落后到超越的攀登。38年痴迷科研攻关熬白了头,他却笑称是“大海的馈赠”。
而刘淑英,为了让丈夫专心投入深海勘探事业,默默减少自己的工作量,将更多重心放在家庭、照看孩子,两度放弃原有工作守在万步炎身边。有牺牲却从不埋怨,她大方地表示:“海牛项目对国家、对他自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他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,他能做得比我更好。现在,我很确信,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,我和儿子都为他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!”
刚退休数月的刘淑英,常居家种种花草和蔬菜,继续照顾丈夫并支持他的事业。万步炎望着终于得闲的妻子,说出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梦想:“她走过的地方比我多。我退休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去考个飞机驾照,请她导游,一起周游世界,领略祖国大好河山!”
谁说长情的陪伴,不是另一种浪漫。万步炎与刘淑英携手走过40年,他们的爱情就像一条小溪,蜿蜒和缓,细水长流。他们的家国情怀,在平凡的岁月中熠熠生辉,他们的惺惺相惜更是让彼此愈加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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